——这是最开始的版本。
可传言传着传着,经过多次的加工渲染,以及不同方式的夸张处理,到最后,已经传得面目全非。
“白梨因为破产受了刺激,精神不太正常,在语文课上对语文老师公然表白,纠缠不休,后面还骚扰数学老师……”
——这是后来的版本。
越刺激的,就越吸引人,也更使人相信。
白梨的形象就这么在一个中午被刷新了。
.
这些传闻并没有影响到白梨。
白梨早早地去食堂打了饭,外包带出来,然后在校园偏僻的角落里找了个没人的亭子,坐了下来。
为什么宋轻要帮她背《离骚》?
为什么后面又不帮了,任由她在其他课上出丑?
白梨开始还有些困惑,后来稍稍一想,便想通了。
宋轻在示威。
白梨早已亮出了她的筹码——她点破宋轻玩家的身份。如果通关失败,这个女人会被抹杀。
白梨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能凭借这条规则牢牢抓住宋轻这张牌。
可事与愿违。
宋轻用一上午的时间告诉她,没有这个女人的帮助,她一无所有、一事难成。
她需要宋轻。
她们彼此需要。
“我们谈谈吧。”白梨打开餐盒,开了口。
“谈什么?”这个足足消失了四节课的女人终于出来回应了。
白梨斟酌着用词,用一种认真的、诚恳的、商量的口吻说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想要通关副本,我也想达到所谓的人生巅峰,但我一个人做不到,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白梨还不太习惯这种说话方式,说得有些别扭。
“好,但有条件。”宋轻冷冷地回应,全然不像一个被游戏规则拿捏着摆布的弱势方。
“什么条件?”白梨的声音紧了紧。
宋轻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缓慢的速度开始讲条件,每一个字音都发得清晰:“所有的主线任务,我都可以帮你完成,其他的考试、面试、重要决策……我都能做出最优解,我能让你的人生达到你所能达到的最理想高度。但只要是在进行主线任务的期间,你必须给我身体控制权;同时,我每天需要额外一小时的身体控制权。”
白梨很喜欢这个清清冷冷的声音。
尤其喜欢这个声音说起长句子时的味道。
不自觉地,白梨跟着这个女人的节奏和步调陷了进去。
帮她考试、面试……
她以后不用再为那些竞争烦恼……
她可以让自己的人生达到她所能达到的最理想高度……
看起来很美好的图景。
白梨勾起小拇指的指甲,狠狠在自己的掌心掐了一把,她轻轻地抽气,然后快速清醒过来。
如果什么都是这个女人帮她做,那这到底是白梨的人生,还是宋轻的人生?
她自己的人生,她想自己来走。
白梨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不同意。这是我的人生,不是你的。我想自己参加考试、自己决定我人生的走向。”
宋轻冷淡地反问道:“那今天的语文课算什么?”
“语文课?”白梨没明白。
宋轻说:“语文课上,你跟本没有背诵《离骚》的能力,是我代替你通过了背书的测试,你收到的那些赞美本该是属于我的,但你不是照样很开心吗?”
白梨舔了舔嘴唇。
这个叫宋轻的女人,思维太厉害,几乎无懈可击。
但只是几乎。
三月的太阳暖洋洋的,不会太热,亭子里还偶尔有风吹进来,白梨难得专注,手中的午饭一点未动。闭上眼,温暖又轻盈的风掠过脸颊,她抱着饭盒的手指紧了紧。
片刻后,白梨睁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笑得张扬又放肆。
“你说我没有能力,那宋轻,你听好了——”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白梨用自己的记忆,背完了《离骚》在高中语文中的选段部分。
完完整整,一字不差。
这是她在只听了两遍、连原文章都没见过、且对文言文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完全靠记发音所背诵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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