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东方的相对安宁比较,西方世界此刻正混乱着。
因信仰的不同,新月旗帜与十字旗帜的人类彼此相战。
剑盾相击,矛墙穿刺,骑士冲锋。
脚踏染血的粘土黄沙,与箭雨交织之中呐喊之人啊,为彼此讴歌之神而奉身。
这崇高至让人自愿牺牲的理念,让贫穷之人都愿为止一搏的信仰,乃至于让千万之人都自认为使命的战争之源……一旦牵扯出其背后的弯弯绕绕,便立马使人心神冷却了下来。
“法兰西的王,其心不在这场战争上。”拢袖的九尾式神,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过于犹疑的他并没有准备好…至少在心理上没有,这点从他不断发出指向国内的命令便能知道。”
“而苏格兰的狮心王性格刚毅,因为刚即位急于战功所以好胜善战,虽不冒进但缺少同步作战的认知。而且看起来,他想要将所有的军队都纳入自己的管控。”
遵从主人意志的式神分析着这场在西方世界掀起轩然大波的战事。
她明白,这是八云紫对自己的审核。
“按照收集到的传闻,这个狮心王可是法兰西这位帮着扶上去的呢,”指指桌上对的极高的羊皮纸,八云紫暧昧的笑着,“可惜可惜,挑拨离间总算扳倒了老对手旧英王,却发现这位新王反而是更难对付的了啊。”
“英法不久前还在战争,现虽联手,但这同盟关系也完全只是由对教廷的义务而维持着。实在是极易瓦解,太不妥善。”这是她对英法方面的结论,说完,蓝又看向了另一方面,“暂且不论这两位国王的助力,那位德国的皇帝,我认为他才是此战真正对付萨拉丁的主力。”
“哦,那个红胡子么?”
(腓特烈一世,绰号Barbarossa、巴巴罗萨,即红胡子。)
“是的,他参与了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又一直与自己国家的大领主战争着。不仅国内战备紧凑高效,对于谴将用兵的认知恐怕也远远大于另两位国王,而且…”用指尖点这一份羊皮纸,蓝将其推到了主人面前,“他曾多次进犯教皇领地,前几次大胜,后几次因瘟疫失败,但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教皇却处理不了他。”
八云紫看了一眼那张纸,这是一份吟游诗人的歌曲记载,似乎是专门针对腓特烈一世所作的。大意为残暴高傲的德国皇帝自认为受到了教皇侮辱,发兵血洗了教廷,在迫使教皇流亡后遭到了天谴,瘟疫使得他的士兵接连死去,军队也不成战力。最终兵败的残暴皇帝被俘,却被仁慈的宽恕了,感激的他亲吻了教皇鞋底表示顺从云云。
“关于这次他为何会因为教皇的命令而出战,虽然就宗教上来说是他的义务,但是也有这样的传言…”顿了一顿,式神在桌上文件中又点出一份,“上任教皇之所以心脏病发而卒,并不只是因为圣地耶路撒冷被异教徒占领。”
“哦?你的意思是气死教皇的功劳也要算他一份咯?”有些幸灾乐祸意味的,妖怪贤者愉悦的眯起眼睛,“继续你的阐述吧,蓝。”
“是。对于红胡子的分析,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纯粹的自我信仰者,所以敢于反对教皇的旨意,却会为了宗教而出战。二是想要扩大军事,为战(磨砺)而战,也好顺势染指更多的地方,即使不能扩大版图,这样也能增加自己的威慑力。”
“你只要说第二个就行了。”单手撑起着下巴,八云紫随手拈起一片羊皮纸看着。
“您给我的指示是分析,紫大人,所以我会将可能性全部告知与您。”蓝微微躬身,“不过您是正确的,我也认为第二点才是这位皇帝阁下的目的。从他进军的速度之快,不等联军汇合甚至根本没有与他们联络过便可看出。”
“总的来说,你认为萨拉丁最为棘手的敌人是这个红胡子的家伙?”八云紫问着。
“是的。”
“那么,”紫眸的少女笑了,“蓝,这场战争,有没有兴趣和我去看看?”
※※※
“紫大人,还请让我来执伞。”金发式神说着。
“不用啦。”跑到外面的八云紫似乎很是快乐的样子,穿着依旧紫色的洋裙,她立于一座沙丘上远眺着,“蓝,你看,从这里望过去很是壮观呢。”
沙漠的热风,正自一个千万人类所讴歌的城市吹来。
和平之地,奇迹之城,圣洁之都,神圣之国,
耶路撒冷。
白色砂质的城墙历经了风沙侵袭,沧桑的表面让人感叹,却又屹立不摇般的给人坚韧挺拔之感。
而在那高大城墙之后的,是一座座涂金的穹顶,在烈日下反射着辉煌而又庄严的光芒。
也许个体能力是很弱小,但蓝不得不叹服,此等光辉也只有人类才能创造的出来。
“你也觉得十分壮观嘛,蓝?”八云紫回头看着自己的式神,伞影下的清紫眸里闪着醉人光彩,却带了一丝讥笑的意味,“这座讽刺之城。”
式神并没有回答,只是有些遗憾的拢袖而立,望着那城。
***的兵士,在新月的旗帜之下紧张的准备着。
不同信仰而导致的战争阴影,已经将这片光辉之地牢牢笼罩了近百年。
两人就这样静静立了一段时间。
“紫大人,吾辈斗胆,”突然,蓝躬下了身子,“有问题想请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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