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尚卿目光如炬,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死死盯着陈七。
知府的威严尽显,苏叶都觉得周围空气有些压抑。
陈七淡然道:“本小旗之事,与陈俑大人无关,还请左知府莫要混为一谈。”
左尚卿一听陈七此时言父亲为陈俑大人,心中生起些赏识,便继续说道:“好,那或许是我想多了,你且想好再继续说来听听。”
左尚卿不想让陈七蹚下这趟浑水,一看陈七还算顺眼,二是对陈俑甚是敬仰,虎父无犬子的道理,左尚卿也愿意相信。
就冲这三人便敢闯进江陵府来说这种事,也能看出有陈俑的影子。
便想着给个台阶,心道给陈七一个机会,能下赶紧下。
陈七又怎能看不出左尚卿让了一步,但是轻言放弃的话他就不会来这趟江陵府了。
“早就想好了,私藏军械等同于通敌叛国,庶民、高官、甚至太子,皆是同罪。”陈七咧嘴一笑。
左尚卿皱皱眉,拿起眼前的茶水一饮而尽,目光怪异的看着眼前的陈七。
“陈小旗当真想清楚?这可不是意气用事,也不得年少轻狂,稍有不慎,是要掉脑袋的。”
见左尚卿的语气缓和下来,陈七的声音高亢起来道:“左知府不早已在刀尖舔血?难道左知府也看重那官高爵显,只知官微人言轻,却不知言轻志不短?”
一语击中左尚卿的内心,见他的瞳孔猛缩一下,深深吸一口气,挥挥手让人把门关上,屋内暗了些,感叹道:“当真虎父无犬子,本人知陈小旗不愿身处陈俑大人的大树之下乘凉,但是说句实话,你身上有陈大人的影子,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音容相貌。”
“多谢左知府褒奖。”
左尚卿打心底夸奖一下,然后正正脸色,说道:“言归正传,陈小旗事已至此我们不妨把话说的更开一点。”
“机缘巧合之下,我听说陵凉州藏有大批军械,而且还是有铠甲的军械。但你也知为官之人不能听信太多,我便随意遣两个人常驻并打探打探。”
“不到半年的时间,却发现京师有位大人物也在查,你应当知道是谁。”
话毕陈七与左尚卿对视,两人异口同声道:“京师四太子——文庆。”
“那陈小旗是从何得知军械一事?不知消息可否准确?”左尚卿摸摸下巴的一髯胡须问道。
“消息倒不重要。”陈七摆摆手,“我们找到了军械藏匿之处。”
“这样啊。”左尚卿一时没反应过来,平淡一下。
“什么!”随即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水四溢。“你们找到了军械?在何处?”
“确实在陵凉州境内,而且藏有二十甲。”陈七说着平淡,但是左知府听着震惊。
“二十甲?”又是一巴掌,随即平淡一下缓缓说道:“藏匿的地点可否安全?”
“本来是安全,但是想来今年就该被找到了。”陈七平静的地说道。
左尚卿那么大的反应陈七也是意料之中,想当初他心中的惊涛骇浪不比左知府的小。
听到这话的左尚卿陷入沉思,然后询问道:“不知陈小旗有何对策?”
“小子不敢妄言,还请左知府先说。”
左尚卿再笑两声,只是没有刚才那样的底气,“你这小子,现在知道谦虚了,刚刚不是挺能说吗。”
陈七陪笑两下,没有言语。
“你们这三个小娃娃,真的会找事情,天底下那么多事你们偏偏插手这一件。”左尚卿调侃道:“要我说啊,静观其变。”
“怎么静观其变?”陈七反问道。
“毕竟文庆太子还未找到那批军械,而且即使找到了,要在京师训练出一支二十甲死士还需很长一段时间。”
“如若他真要反,要定他罪名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现在也不是最佳的取证时间。”
“而一般只会在活动的时候才能露出马脚,他深知此理,所以不急不躁,一载之久却只挑几日来陵凉州。”
“如此心境便高出我们大截。”
“只不过现如今他在明处,我也在明处,但你们在暗,我们静观其变,待他行动之时再悄然取证,手中证据充足之时再将其打进诏狱。”
“陈小旗意下如何?”
左尚卿所想看似密不透风,但是陈七向来不喜被动办案,而且身为江陵府的知府,又怎会拘泥于这一种方法。
和陈七如此说,可能只是缓兵之计又或是还不信任。
“左知府如此办案难道要将满仓军械加上二十铠甲送于文庆太子之手吗?”陈七厉声反驳道。
“那陈小旗可还有更加完善之法不妨说来一听?”左尚卿丝毫不弱,当即反问。
恰逢此针锋相对之时。
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二人声音戛然而止,生怕隔墙有耳。
“咚咚咚。”
重重的敲门声。
“进来。”左尚卿语气明显不悦。
见一吏部衙役喘着粗气跪拜在地。
“何事毛毛躁躁。”
衙役咽下这口气,急切道:“知府大人,在雾岭发现一名死尸,身份不明,像是被害但。。。。。。死法太过奇怪。”
话刚说出口,四人同时起身。
“有命案?”苏叶惊呼一声。
陈七则是立马细问道:“死法如何奇怪?”
衙役冲着陈七一拱手,说道:“小旗大人有所不知,最近江陵府周围有人谣传闹鬼,而今天这名死尸,正好却是像被吓死的。”
“听闻陈小旗前几日在陵凉州大破两件凶案,深受凉州人民爱戴,现可是有打算一同去现场看一看?”左尚卿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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