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谢致宇用扇柄轻敲了棺椁许久,见棺材内还是没动静,便擅做主张地推开棺材板。
刚微微露出一条缝,里边就传来一个女声,“谁在扰我清梦?”
“是我!可以诈尸了,快点起来。”顺着棺材缝,谢致宇瞥见面露不满的柳佳思躺在眉头紧皱的江芹怀里。
“就这么舍不得你情郎?”谢致宇背靠着棺椁,仰着头望着天,心里竟有些五味杂陈,“居然还下了药!”
“什么情郎?”柳佳思小心翼翼地从江芹的怀里抽身出来,“他只是悲伤过度,晕了过去,话说这还要怪谢大郎君,看把他给吓的。”柳佳思矢口否认下药的事情。
“你这演技,没个一年两年也演不出来。”
“谬赞了,不过也亏了谢大郎君的助演。”柳佳思用手撑起棺椁板,一个跃身跳了出来。
“在里头呆了两天,如果不是谢大郎君送吃食,怕是早就饿死了。”
“诶,你可别着急谢我,不过托了你情郎的福,如果他不是被你诓骗,一同进了棺材,我也没由头送吃食。”说到这里,谢致宇嘴角一勾,“啧啧啧,只是苦了你的情郎,这两天颗粒未进,滴水未沾。”
“什么叫诓骗?”柳佳思绕道谢致宇面前,突然发现谢致宇竟然满脸挂彩。
这本就生的极为平平无奇,现在几拳在脸,姹紫嫣红的甚是搞笑,“这?挂彩了?呦!什么人敢对您动粗?”
谢致宇笑着摸了摸自己还未消肿的脸和嘴“还不是拜小思所赐,陪你演一出戏还真是伤筋动骨,该怎么回报我?”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那师兄揍你的?”柳佳思抿着嘴憋着笑,“不过,我看您也是乐在其中。”
回想起脸上的伤,谢致宇不由面露难色。
原来那日谢清越刚将楠木棺材运过来,便让不相信柳佳思毒发身亡的冯京墨气不打一处来。一边骂着谢致宇自以为是耽误了柳佳思最佳的治疗机会,一边拽着谢致宇的衣领对着脸一顿打......
见谢致宇沉默不语,柳佳思径直绕过他,脸上立马乐的跟开了花似的“我车上有个宝贝,消肿作用立竿见影,谢大郎君要不试一下?”
“诶?他们呢?我牛车呢?怎么就剩马了?”四处绕了一圈的柳佳思满脸不可置信。
“别找了,我让他们先走一步了,你的车就这个。”谢致宇将嘴撇向了棺材,“我们用这个把你运回临城,这马是留给你情郎的。”
“那我的银票玉佩这些!?”柳佳思瞪大了眼睛,阿墨他们要私吞我的家当,他们两个可是能做出这事的人!“谢大郎君你是不是在框我,师兄他怎么可能要抛下我?”
“爱信不信。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些俗物留他作甚?留着陪葬?”谢致宇也故意打趣起柳佳思。
如果谢致宇使了一个阴招,哄骗冯京墨赶忙带着素心驾着牛车先行一步,冯京墨当然不会抛下柳佳思。
有些心寒的柳佳思轻“哦”了一声后,又准备爬进了棺材,“既然这样,那就劳烦谢大郎君帮我把棺材阖上,我需要冷静一下。”
柳佳思一条腿才跨进去,就被谢清越一把毫不留情地拎起“柳小娘子,主子同你正说话,如果你再无理,就休怪我不客气。”
有些生气的柳佳思吹鼓腮帮,瞪向谢清越,“谢大郎君,你们到底想干嘛?”
“先把衣服换了!”谢致宇边走向驼车边说着。
腾在半空的柳佳思惊恐地双手护胸“你要干嘛!?”
“能干嘛!?”谢致宇扭头露出一丝坏笑,“你个小屁孩,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这一丝坏笑,让柳佳思不寒而栗。
谢致宇摇了摇头“后背衣服都被血染红了,小思是想后面的路都这么引人注目?”
“哈?哈哈、哈哈哈”柳佳思尴尬地笑了两声,一群男的就我一个女子,谁知道你是不是人面兽心。
想到这里柳佳思立马摆了摆手“不,不用了,谢大郎君借我一件衣服披披就行。”
“哎!罢了,那就上驼车,聊点正事。”谢致宇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比如!见血散的毒,你是怎么解的?”
“什么见血散,我不是很懂谢大郎君的意思?”柳佳思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清越”谢致宇轻轻唤了一声。
“柳小娘子,得罪了!”谢清越放下柳佳思后,立马一把抓起她的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匕首已经割破食指。
血顺着匕首刚好滴落在地上的一棵野草上,那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小思还不承认吗?”谢致宇像是看破一切,“不然你以为我为何?”
“单凭这个?”柳佳思眉头紧皱地从谢清越手里抽出手,“所以?支开了他们就是问这个?”
“不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谢致宇撑开扇子掩面,“我也不能白拿了你的解药,毕竟大家都是生意人。”
“交易?谢大郎君不知道想做什么交易?”说着柳佳思走向驼车,“我可是很贪心的。”
“放心,我做生意一向大度的很,不会让你吃亏的”谢致宇满是诚恳地向柳佳思伸出手,要拉柳佳思上车。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园主?还是谢大郎君?”柳佳思拳头紧握,受制于人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但眼下身边都是谢致宇的人,自己又不好轻举妄动,只好顺势拉住谢致宇的衣袖上了车。
“将棺木阖上,他要是受了寒,别怪我不客气!”柳佳思刚上驼车,就扭头恶狠狠地瞪向谢清越。
“哈哈”谢致宇闻言轻笑两声,“哪天小思也能这般待我,我也无憾了。”
柳佳思白了他一眼,倒是想得美,“等哪天你不对我另有所图的时候。”
“哈哈哈,那岂不是指日可待?”谢致宇依旧坐在靠着隔间的主位,“小思,也坐下吧。”
“多谢!”,柳佳思扫了一眼驼车,还是那么的豪华,只是檀木地板上多了一抹暗红,苏木墙上多了几个箭孔。
此时谢致宇当着柳佳思的面,转身打开隔间。
一股兰香扑鼻而来萦绕周身,柳佳思双眼放光,“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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