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被眼前的这张脸震惊到了,这不是已经走了二十多年的外婆吗。鲁文明的妻子陈碧禾,早在姚瑶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封萝对这个外婆并没有多深的印象,她的所有关于外婆的消息都是来自于鲁文明的讲述以及那些旧照片。眼前的这个外婆,还是当时的装扮,头发也才刚刚灰白,面容跟照片上没有丝毫改变,穿着一件蓝底白花的棉袄,下面是一条藏青色裤子,以及一双黑色布鞋。
“外婆?”姚瑶小心翼翼地喊。
“阿瑶。”老人开口。
是了,从小到大,只有外婆会叫她阿瑶,其他人都只会叫她姚瑶或者是瑶瑶,她其实并不能区分他们叫的是什么。
“真的是你,外婆。”姚瑶向前跨了一步想要看清楚一些。这次发现,老人露在外的手腕上有一串墨绿色的珠子,珠子上纹的花草跟青铜灯上一模一样。这一刻,姚瑶终于想起来时在哪见过那些花纹了。
老人招手,示意她再走近些。等到两人一臂距离的时候,姚瑶停下站定。陈碧禾抬手帮姚瑶捋了捋头发,“我们阿瑶终于长大了呢,我已经在这等了你十八年了。”老人脸上有着经年的沧桑。
听到这,姚瑶心中不知怎的,一片压抑。
“外婆,您在这等我干什么?”姚瑶开始意识到,这个梦与先前有些不同。
陈碧禾脸上出现哀伤的表情,“外婆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找到他你就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了。”
姚瑶问:“找谁,您说。”
陈碧禾只说了两个字:“丹朱。”
“丹朱?”姚瑶重复了一句,她所知道的丹朱只有一个人,就是三皇五帝中唐尧的长子——丹朱。希望外婆让她找的不是这个人,不然就算凭借她现在的样子,穷极一辈子都找不到。
但是陈碧禾像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打破了她的幻想:“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人。”不等姚瑶说话,她又补充道:“这件事只有她能帮外婆,你一定要找到他,这不仅关系到咱们家,还关系到另外一大群人的生死,你一定要找到他。”她后面的话越说越急,好像有什么在追赶着她,姚瑶也看见她的身影在慢慢变得透明。
姚瑶连忙问:“我要到哪去找到他呢?”
陈碧禾几乎就要不能维持形体,最后关头,将手上的墨绿珠串取下来,套在了姚瑶那只手上的右手上。在消失之前只说了一句话,“鲁家庄老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后面桌子上俨然摆的是那张外公房间他经常摩挲的照片——蓝底白花的棉袄,藏青色的裤子,黑色布鞋,只是这次,手腕上的墨绿珠子不见了。
后来半晚上姚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睡得意外沉稳,一直到天亮才醒。不过醒来后,像是赶了一晚上的路,头疼欲裂,浑身疲累。
姚瑶洗漱完下楼的时候,肖洵已经开门了。看到姚瑶萎靡不振的样子,关心道:“怎么了这副样子,不会真让我说中,昨晚又做噩梦了吧。”姚瑶抬头看了他一眼,骂了他一句:“没有啊,昨晚睡得很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早起床有些累。”忽然有什么在她脑子中划过,也不管肖洵什么反应,忙跑到昨天放青铜灯的那个桌子边上,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昨天的灯。正准备出门买早餐的肖洵被她叫住了,“昨天放这的那个灯呢?”
肖洵看她在那转了半天,才知道她是在找昨天那东西,将她引到放东西的角落,“在这,收起来了,怎么了?”
姚瑶想到梦中的情节,也是觉得不可能,估计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为了好奇,她还是将盒子搬到桌子上,打开了。
打开盒子后的情形莫说肖洵,就连姚瑶也大吃一惊。昨天还锈迹斑斑的青铜灯,今天竟然就变得崭新一样,灯框上纹的四角牛栩栩如生,仿佛就要挣脱青铜表面,跑出来一样。那根木头提杆瞬间变得格格不入。
肖洵眼尖,指了指盛灯油的地方,“中间那是什么,是你放的吗?”
姚瑶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进去,那不就是外婆退下来套在她腕上的墨绿珠串吗。她将手串取出来,对着灯光仔细打量,果然上面的花纹与这灯框上的花纹一模一样,区别只在于十二颗珠子上个个都纹了一头四角牛,更小更精致。以前没能这么仔细查看,只以为是普通的纹路,今天一看,这手串想来是价值不菲吧。
肖洵在旁边看着,看她对比了半天,才开口:“这两个怕是一套的吧,这些图案很奇怪,还有这个珠子,以我来看一定是有些年头的老古董了。”
姚瑶将手串戴到右手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瞬间神清气爽。抬头问肖洵:“我记得昨天没看到这个珠子的,送来的时候是没有的吧?”
“对,送过来就是个灯框,我还以为这个珠子是你昨天落在里面的呢。”肖洵回答。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这件事不一般,按理说是不可能会有人来的。为了进一步确认,肖洵早饭也不去买了,就拉着姚瑶查看监控,从昨天姚瑶受伤他从门口进来一只到今天早上,没有任何人接触过这个箱子。姚瑶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底,这件事说起来不可思议,但是梦中的感觉那么真实,她只是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而已,现在却是不得不承认了。
肖洵小心翼翼的开口:“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姚瑶想到之前两晚已经跟他说了自己的梦境,也不差昨晚的,就将昨晚的梦境说了一遍。肖洵听完,大感吃惊。所以这个珠子真的是她外婆留给她的?为了让自己安心,姚瑶带着肖洵打开了大半年都没有打开的外公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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