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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乔用那支小竹笔写下扉页的名字,已经过了整整三天。
桌上那沓构树纸越堆越厚,可是纸上的内容,却毫无变化……
没有灵感这件事,把在后宫养得白白胖胖的苏乔都愁瘦了。帝辛最近忙着去实行新的土地改革,也没工夫来后宫陪她,搞得刚开始走上文学创作之路的苏乔,很快便患上了文人常见的“孤寂”之疾。
眼见苏乔在书房一坐就是一上午,茶也不喝,饭也不吃,小午还是有几分担心,虽然苏乔跟她不是很熟,但妲己娘娘的身子可不能这么糟践呐,看得小午直心疼。
“娘娘,您又来这书房修行来了?天天跟打坐似的,不吃不喝也不见动笔,您不会是……不认字儿吧?”
苏乔闻言,抬起头扔给小午一个幽怨的眼神,有气无力的说到:
“谁不识字……我只是……不会写你们的文字罢了。”
“那不还是不识字么?”
“……”
这就不是一码事儿!你能因为一只母鸡不会下鹌鹑蛋就说它是不会下蛋的鸡吗?
可是此时的苏乔没有力气跟小午拌嘴,写不出东西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挫败感。明明穿越之前自己好歹也是二流名牌大学的文科学士,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不成?怎么提笔就不知道从何开始写起了?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苏乔如鲠在喉,明明就在嘴边,怎么就是拉……写不出来呢?
小午看着苏乔那一脸不通畅的表情,也不再打趣她,把手里端的饭食轻轻往前伸了伸,说:
“您要实在写不出来,就歇一会儿吧,吃点儿东西说不定就有思路了呢?”
苏乔听她这么说,抬眼斜瞟了一眼餐盘上放着的几碟菜,有她喜欢的豆酱烧鸡,还有几碟青翠小菜,甜汤看起来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小午……那碗甜汤……该不会是甜栗……红枣汤吧?”
“娘娘好眼力,正是用红枣和甜栗熬的甜汤,您尝一口?”
“呕……”
这道红枣汤顺利的勾起了苏乔在来朝歌路上的“美好”回忆,差点没压制住忽然上涌的反胃感干呕起来。
苏乔这一番操作把小午整懵了,怔在原地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好,半晌,才怯生生的问到:
“娘娘……您这不会是……有喜了吧?”
这话一出口,换苏乔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这个小午,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一点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诬陷好人!”
想她苏乔堂堂一个黄花大闺女,上哪儿有的这个喜?难不成吃多了烧鸡,攒够了能量,然后自己有丝分裂出一个小妲己吗?
真是很想撬开小午那个秀气洁白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算了,没有力气生气,先吃鸡再说。
不等小午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苏乔迅速起身,在小午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过那个托盘,走到茶厅坐下吃了起来。
小午:
刚才什么东西从我手里把吃的旋走了???
苏乔在茶厅一边啃鸡腿,一边思考自己创作源泉枯竭的原因。
若说文采,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当初上学时背诵过的诗书文章无数,按理说应该是下笔如有神才对,怎么会一个字都憋不出来呢?
莫非是选材出了问题不成?可是自己在大商这些天,心中感慨确实颇多,书之作用本就是吟诵现实,抒发情志,不应该毫无灵感呐。
文笔、选材都没有问题,那还能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呢?
苏乔眉头紧锁,正陷入沉思之际,猛然看到那一碗令她“难以忘怀”的甜汤,心下顿时豁然开朗。
是了,自己冥思苦想不得要领的主要原因,归根到底还是经历太少。像这食物,到这大商一月有余,也只吃过见过这沿途十数家饭庄的菜品,没有更深入的体验,怎么可能写出大商的风貌精神呢?
只喝过这么一碗难喝的甜汤,便要觉得整个大商都没有好喝的汤饮么?这样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怎么可能真正的好作品。
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自己都没有在大商真正的生活过,从穿越过来之后,不是在马车上,就是困在这王宫的方寸之间。没有对大商真正的社会风貌有所了解,谈何创作记录大商历史的著作?
茅塞顿开的苏乔,也不再盯着那碗甜汤不放,摆下手里的碗筷,往身上披了件绛红的长袍便往那勤政殿去了。
“娘娘?娘娘您去哪里?等等小午啊……”
看着苏乔风风火火地往寿仙宫门口走,不明就里的小午赶忙拔腿就跑,跟着这位不着四六的苏娘娘出了宫去。
很快,苏乔就走到了勤政殿,问了门口执勤的小内侍,帝辛果在殿里批阅竹简。
“劳烦你帮我通报一声,就说寿仙宫苏娘娘有急事求见大王,请大王务必恩准。”
小内侍应了一声,转身就推门跑进了大殿。不一会儿,又脚下生风地跑出来回话:
“苏娘娘里面请,大王正在用午膳,请娘娘进去陪膳。”
“多谢你了,这个你拿去玩吧。”
苏乔一边说,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串形状规整好看的贝壳,送给这个小内侍。
这一串色泽亮丽、打磨光滑细腻的贝壳,把小内侍都看傻了,这位苏娘娘竟是如此大方的主子么?随手就赏人这么多贝币,太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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