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太太和柳若姒都听见了隔壁院子传来的吵闹声,那里夹杂着一个妇人的喝骂,还有小孩子的哭声。柳二太太就微微皱了皱眉。
“你们隔壁住着的,还是是四年前从荆州搬来的那家是不?”柳二太太就问一遍的富贵媳妇道。
“正是他家。”富贵媳妇忙答道。
“娘,是谁家?”柳若姒也问道。
“也不怪你不知道……”
柳二太太就告诉柳若姒,常嬷嬷隔壁院子里住的,还是一户柳家的族人,是四年前从柳家的老家荆州搬来,投奔柳老太爷的。这户人家的主人,叫做柳余风,是柳老太爷一个出了五服的侄子。当初搬来的时候,是一家八口人,有他续娶的一个女人,并这女人生的一个儿子,再有就是他先房撇下的一个大儿子。
这个大儿子,叫做柳玉波,当时已经娶了妻马氏,生了三个儿女。
这一家子搬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也是在家乡不能过活,才会想着来投奔族亲。是柳老太爷给了他们房舍,又给了安家之资,还给柳余风父子都找了差事。这一家子就在京城住了下来。
谁承想,天有不测风云。不上两年的工夫,柳余风就得了病,过世了。又过了一年,他续娶的那个女人也病故了。这夫妻俩生病、办丧事,柳家也曾出资帮着料理。
“也是读书的人家,怎么闹的这样不像?”柳二太太就道。
“太太还不知道,”富贵媳妇陪笑道,“那位大奶奶,今年又添了一个孩子。原本,靠着府里的接济,还有那位大爷的收入,一家勉强还过得。谁想,那位大爷又把差事给丢了,府里面,也不再接济他们。这日子就过不得了,成天的吵闹。”
“不过就是多嫌她那个小叔。”平安媳妇接着道,“那位大奶奶就不是什么厚道人,以前能过活还罢了。现如今,手头紧,看的那小叔跟仇人冤家赛的,饭也不给吃,衣也不给穿,只当个小厮一般使唤。”
“就是这样,还嫌他占了地方,动不动就拿他打骂出气……”富贵媳妇又道。
“那孩子,是不是叫柳玉汶?我记得刚来京城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到府里头,我还见过一面。那时候,这孩子才刚五六岁的光景吧。”
“太太记的不错。”常嬷嬷就道,“就是这个名字,今年有十岁了。”
听她们这么一说,柳若姒也有了一些印象,确实有这么一家来投奔,还常常去府里打抽风的。这一家子投奔的是柳老太爷,柳老太爷过世之后,柳家依旧照看他们,却多少不如柳老太爷在世的光景。那位柳家续娶的太太没了之后,柳家老太太和柳大太太都不大看得上这位大奶奶,给的钱物越来越少。
她记得,曾经无意中听见哪个院子里的丫头说过一句,说是那位大奶奶不知怎地得罪了柳大太太,过年的时候就把接济完全给断了。
“这个小孩子,我记得还听父亲提过一句的,不是在私塾里念书,还念的极不错的吗?”柳若姒就道。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常嬷嬷就道,“姑娘,你不知道这一般人家的艰难,念书花钱。他娘没了之后,他就从私塾里回来了。”
也是,柳若姒就点了点头,连吃穿都不舍得给,又怎么会舍得花钱给这孩子去读书。
这会工夫,大妞儿已经出去,将她弟弟双喜找了回来,两个孩子给柳二太太和柳若姒磕头。大妞儿就告诉说,双喜刚才去隔壁玩了。
“那边这回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你知道吗?”富贵媳妇见柳二太太和柳若姒似乎对隔壁人家有些关切,就问双喜道。
“我知道。”双喜才八岁,长的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说话也极伶俐,听大人问他,他就一字一句地告诉。原来,是那边的大奶奶让小叔柳玉汶照看几个孩子,结果是最小的尿了,哭起来,那位大奶奶就说是柳玉汶照看的不尽心,嚷骂起来。然后,那第二小的孩子就跟着哭了。
“让一个十岁的孩子,照看三四个孩子,其中还有个奶娃娃,便是个大人,又怎么照看的过来。”柳二太太是极富同情心的,“况且,一个奶娃娃,尿了也是正常。就是她亲娘照看着,也是没法子的事。”
常嬷嬷,富贵媳妇和平安媳妇就都深有体会的点头。
“隔壁那位大爷那,不在家?他媳妇这样,他也不管管?”柳二太太又问。
“管什么,那是个不管事的,凡事都听他媳妇的。对他这个兄弟,也就是个面子情。”常嬷嬷就叹气道。
柳二太太极富同情心,并不只是落在话语上,她就吩咐富贵媳妇。
“……去那边,让她们别吵闹了。让那位大爷和他兄弟过来,我有话。”
富贵媳妇领命,忙出去了。
“娘,你要干什么?”柳若姒就问柳二太太道。
“我先看看……”柳二太太就道。
柳若姒就笑了,对于柳二太太的脾气她还是了解的。柳二太太这肯定是看不下去,想要接济那家人。
“咱们车马来了,动静也不小。她住在隔壁,就不知道是谁来了。但凡知道些事理的,就是有事,也先压下来。偏咱们在时,她就吵吵嚷嚷的,莫不是知道娘你心慈,大太太那边断了路子,想要娘接济她?”柳若姒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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